偈四首·其一

举手炷香，而供养佛。

其心自知，应念获福。

举手操刀，恣行杀戮。

其心自知，死入地狱。

或杀或供，一手之功。

云何业报，罪福不同。

皆自横计，有如是事。

是故从来，枉沈生死。

雷长芭蕉，铁转磁石。

俱无作者，而有是力。

心不取境，境亦自寂。

故如来藏，不许有识。

七处徵心心不遂，懵懂阿难不瞥地。

直饶徵得见无心，也是泥中洗土块。

五百生中受屈，祇缘不识个落字。

百千众中较量，祇缘不识个昧字。

都来两字淆讹，陷却多少平直。

妙高山顶，云海茫茫。

少室岩前，雪霜凛凛。

齐腰独立，徒自苦疲。

七日不逢，一场懡㦬。

别峰相见，落在半途。

只履西归，远之还矣。

此事最希奇，不碍当头说。

东邻田舍翁，随例得一橛。

非唯贯声色，亦乃应时节。

若问是何宗，八字不著丿。

山僧不会巧说，大都应个时节。

相唤吃碗茶汤，亦无祖师妙诀。

禅人若也未相谙，踏著秤锤硬似铁。

质库何曾解典牛，祇缘价重实难酬。

想君本领无多子，毕竟难禁这一头。

春风杨柳眉，春禽弄百舌。一片祖师心，两处俱漏泄。

不动步还家，习漏顿消灭。暗投玉线芒，晓贯金针穴。

深固实幽远，无人孰辨别。惭愧可怜生，头头皆合辙。

不念阿弥陀，南无乾屎橛。无智痴人前，第一不得说。

满口道不出，句句甚分明。

满目觑不见，山山叠乱青。

鼓声犹不会，何况是钟鸣。

紧峭离水靴，踏破湖湘月。

手把铁蒺藜，打碎龙虎穴。

翻身倒上树，始见无生灭。

却笑老瞿昙，弹指超弥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