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袁相书
[唐代]:白居易
谷苗深处一农夫,面黑头斑手把锄。何意使人犹识我,就田来送相公书。
谷苗深處一農夫,面黑頭斑手把鋤。何意使人猶識我,就田來送相公書。
唐代·白居易的简介
白居易(772年—846年),字乐天,号香山居士,又号醉吟先生,祖籍山西太原,到其曾祖父时迁居下邽,生于河南新郑。是唐代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,唐代三大诗人之一。白居易与元稹共同倡导...〔
白居易的诗(4674篇) 白居易的名句〕
唐代: 白居易
谷苗深处一农夫,面黑头斑手把锄。何意使人犹识我,就田来送相公书。
谷苗深處一農夫,面黑頭斑手把鋤。何意使人猶識我,就田來送相公書。
唐代: 白居易
谷苗深处一农夫,面黑头斑手把锄。
何意使人犹识我,就田来送相公书。
谷苗深處一農夫,面黑頭斑手把鋤。
何意使人猶識我,就田來送相公書。
宋朝: 赵蕃
已矣骑鲸去不回,怅然犹咏早归来。
空余旧日读书地,水绕山围似钓台。
已矣騎鲸去不回,怅然猶詠早歸來。
空餘舊日讀書地,水繞山圍似釣台。
明朝: 王稚登
寒江无浪似鱼鳞,千舫迎潮泊水滨。
落木萧萧车厩晚,乱鸦飞上旧平津。
寒江無浪似魚鱗,千舫迎潮泊水濱。
落木蕭蕭車廄晚,亂鴉飛上舊平津。
宋朝: 苏辙
辙西蜀之人,行年二十有二,幸得天子一命之爵(1),饥寒穷困之忧不至于心,其身又无力役劳苦之患,其所任职不过簿书米盐之间,而且未获从事以得自尽。方其闲居,不胜思虑之多,不忍自弃,以为天子宽惠与天下无所忌讳,而辙不于其强壮闲暇之时早有所发明以自致其志,而复何事?恭惟天子设制策之科(2),将以待天下豪俊魁垒之人(3)。是以辙不自量,而自与于此。盖天下之事,上自三王以来以至于今世,其所论述亦已略备矣,而犹有所不释于心。夫古之帝王,岂必多才而自为之。为之有要,而居之有道。是故以汉高皇帝之恢廓慢易,而足以吞项氏之强(4);汉文皇帝之宽厚长者,而足以服天下之奸诈(5)。何者?任人而人为之用也,是以不劳而功成。至于武帝,财力有余,聪明睿智过于高、文,然而施之天下,时有所折而不遂。何者?不委之人而自为用也(6)。
由此观之,则夫天子之责亦在任人而已。窃惟当今天下之人,其所谓有才而可大用者,非明公而谁?推之公卿之间而最为有功(7);列之士民之上而最为有德;播之夷狄之域(8)而最为有勇。是三者亦非明公而谁?而明公实为宰相,则夫吾君之所以为君之事,盖已毕矣。古之圣人,高拱无为,而望夫百世之后,以为明主贤君者,盖亦如是而可也。然而天下之未治,则果谁耶?下而求之郡县之吏,则曰:"非我能。"上而求之朝廷百官,则曰:"非我责。"明公之立于此也,其又将何辞?嗟夫,盖亦尝有以秦越人之事说明公者欤?昔者秦越人以医闻天下,天下之人皆以越人为命。越人不在,则有病而死者,莫不自以为吾病之非真病,而死之非真死也。他日,有病者焉,遇越人而属之曰:"吾捐身以予子,子自为子之才治之,而无为我治之也。"越人曰:"嗟夫,难哉!夫子之病,虽不至于死,而难以愈。急治之,则伤子之四肢;而缓治之,则劳苦而不肯去。吾非不能去也,而畏是二者。夫伤子之四支,而后可以除子之病,则天下以我为不工;而病之不去,则天下以我为非医。此二者,所以交战于吾心而不释也。"既而见其人,其人曰:"夫子则知医之医,而未知非医之医欤?今夫非医之医者,有所冒行而不顾,是以能应变于无穷。今子守法密微而用意于万全者,则是子犹知医之医而已。"天下之事,急之则丧,缓之则得,而过缓则无及。孔子曰:"道之难行也,我知之矣。知者过之,不肖者不及也。"夫天下患于不知,而又有知而过之者,则是道之果难行也。昔者,世之贤人,患夫世之爱其爵禄,而不忍以其身尝试于艰难也。故其上之人,奋不顾身以搏天下之公利而忘其私。在下者亦不敢自爱,叫号纷(9),以攻讦(10)其上之短。是二者可谓贤于天下之士矣,而犹未免为不知。何者?不知自安其身之为安天下之人,自重其发之为重君子之势,而轻用之于寻常之事,则是犹匹夫之亮耳。伏自明公执政,于今五年,天下不闻慷慨激烈之名,而日闻敦厚之声。意者明公其知之矣,而犹有越人之病也。
辙读《三国志》,尝见曹公与袁绍相持,久而不决,以问贾诩,诩曰:"公明胜绍,勇胜绍,用人胜绍,决机胜绍。绍兵百倍于公,公画地而与之相守,半年而绍不得战,则公之胜形已可见矣。而久不决,意者顾万全之过耳。"夫事有不同,而其意相似。今天下之所以仰首而望明公者,岂亦此之故欤?明公其略思其说,当有以解天下之望者。不宣(11)。辙再拜。
轍西蜀之人,行年二十有二,幸得天子一命之爵(1),饑寒窮困之憂不至于心,其身又無力役勞苦之患,其所任職不過簿書米鹽之間,而且未獲從事以得自盡。方其閑居,不勝思慮之多,不忍自棄,以為天子寬惠與天下無所忌諱,而轍不于其強壯閑暇之時早有所發明以自緻其志,而複何事?恭惟天子設制策之科(2),将以待天下豪俊魁壘之人(3)。是以轍不自量,而自與于此。蓋天下之事,上自三王以來以至于今世,其所論述亦已略備矣,而猶有所不釋于心。夫古之帝王,豈必多才而自為之。為之有要,而居之有道。是故以漢高皇帝之恢廓慢易,而足以吞項氏之強(4);漢文皇帝之寬厚長者,而足以服天下之奸詐(5)。何者?任人而人為之用也,是以不勞而功成。至于武帝,财力有餘,聰明睿智過于高、文,然而施之天下,時有所折而不遂。何者?不委之人而自為用也(6)。
由此觀之,則夫天子之責亦在任人而已。竊惟當今天下之人,其所謂有才而可大用者,非明公而誰?推之公卿之間而最為有功(7);列之士民之上而最為有德;播之夷狄之域(8)而最為有勇。是三者亦非明公而誰?而明公實為宰相,則夫吾君之所以為君之事,蓋已畢矣。古之聖人,高拱無為,而望夫百世之後,以為明主賢君者,蓋亦如是而可也。然而天下之未治,則果誰耶?下而求之郡縣之吏,則曰:"非我能。"上而求之朝廷百官,則曰:"非我責。"明公之立于此也,其又将何辭?嗟夫,蓋亦嘗有以秦越人之事說明公者欤?昔者秦越人以醫聞天下,天下之人皆以越人為命。越人不在,則有病而死者,莫不自以為吾病之非真病,而死之非真死也。他日,有病者焉,遇越人而屬之曰:"吾捐身以予子,子自為子之才治之,而無為我治之也。"越人曰:"嗟夫,難哉!夫子之病,雖不至于死,而難以愈。急治之,則傷子之四肢;而緩治之,則勞苦而不肯去。吾非不能去也,而畏是二者。夫傷子之四支,而後可以除子之病,則天下以我為不工;而病之不去,則天下以我為非醫。此二者,所以交戰于吾心而不釋也。"既而見其人,其人曰:"夫子則知醫之醫,而未知非醫之醫欤?今夫非醫之醫者,有所冒行而不顧,是以能應變于無窮。今子守法密微而用意于萬全者,則是子猶知醫之醫而已。"天下之事,急之則喪,緩之則得,而過緩則無及。孔子曰:"道之難行也,我知之矣。知者過之,不肖者不及也。"夫天下患于不知,而又有知而過之者,則是道之果難行也。昔者,世之賢人,患夫世之愛其爵祿,而不忍以其身嘗試于艱難也。故其上之人,奮不顧身以搏天下之公利而忘其私。在下者亦不敢自愛,叫号紛(9),以攻讦(10)其上之短。是二者可謂賢于天下之士矣,而猶未免為不知。何者?不知自安其身之為安天下之人,自重其發之為重君子之勢,而輕用之于尋常之事,則是猶匹夫之亮耳。伏自明公執政,于今五年,天下不聞慷慨激烈之名,而日聞敦厚之聲。意者明公其知之矣,而猶有越人之病也。
轍讀《三國志》,嘗見曹公與袁紹相持,久而不決,以問賈诩,诩曰:"公明勝紹,勇勝紹,用人勝紹,決機勝紹。紹兵百倍于公,公畫地而與之相守,半年而紹不得戰,則公之勝形已可見矣。而久不決,意者顧萬全之過耳。"夫事有不同,而其意相似。今天下之所以仰首而望明公者,豈亦此之故欤?明公其略思其說,當有以解天下之望者。不宣(11)。轍再拜。
元朝: 杨载
大厦就倾覆,难以一木支。惟公抱忠义,挺然出天资。
死既得所处,自顾乃不疑。恻怆大江南,名与日月垂。
我行见遗墨,再拜堕涕洟。名堂有深意,亦唯岁寒枝。
可知平昔心,慷慨非一时。峨峨著栋宇,昭昭示民知。
勿使风雨败,永慰千古思。
大廈就傾覆,難以一木支。惟公抱忠義,挺然出天資。
死既得所處,自顧乃不疑。恻怆大江南,名與日月垂。
我行見遺墨,再拜堕涕洟。名堂有深意,亦唯歲寒枝。
可知平昔心,慷慨非一時。峨峨著棟宇,昭昭示民知。
勿使風雨敗,永慰千古思。
明朝: 王稚登
鱼文匕首不离身,马踏长安市里尘。
重过杨家旧亭子,深悲侯氏老门人。
朱栏易主花无色,青眼逢君酒可亲。
同是中郎琴畔客,一般憔悴各沾巾。
魚文匕首不離身,馬踏長安市裡塵。
重過楊家舊亭子,深悲侯氏老門人。
朱欄易主花無色,青眼逢君酒可親。
同是中郎琴畔客,一般憔悴各沾巾。
明朝: 陶益
青藜灯火照书帏,上相堂虚月并辉。
深夜乘閒还打坐,侍童怕冷尽求归。
怀莼久客情偏重,缩地非仙愿独违。
心折此时闻蟋蟀,更堪声雁又南飞。
青藜燈火照書帏,上相堂虛月并輝。
深夜乘閒還打坐,侍童怕冷盡求歸。
懷莼久客情偏重,縮地非仙願獨違。
心折此時聞蟋蟀,更堪聲雁又南飛。
唐代: 韩愈
二月十六日,前乡贡进士韩愈,谨再拜言相公阁下:
向上书及所著文后,待命凡十有九日,不得命。恐惧不敢逃遁,不知所为,乃复敢自纳于不测之诛,以求毕其说,而请命于左右。
愈闻之:蹈水火者之求免于人也,不惟其父兄子弟之慈爱,然后呼而望之也。将有介于其侧者,虽其所憎怨,苟不至乎欲其死者,则将大其声疾呼而望其仁之也。彼介于其侧者,闻其声而见其事,不惟其父兄子弟之慈爱,然后往而全之也。虽有所憎怨,苟不至乎欲其死者,则将狂奔尽气,濡手足,焦毛发,救之而不辞也。若是者何哉?其势诚急而其情诚可悲也。
愈之强学力行有年矣。愚不惟道之险夷,行且不息,以蹈于穷饿之水火,其既危且亟矣,大其声而疾呼矣。阁下其亦闻而见之矣,其将往而全之欤?抑将安而不救欤?有来言于阁下者曰:“有观溺于水而爇于火者,有可救之道,而终莫之救也。”阁下且以为仁人乎哉?不然,若愈者,亦君子之所宜动心者也。
或谓愈:“子言则然矣,宰相则知子矣,如时不可何?”愈窃谓之不知言者。诚其材能不足当吾贤相之举耳;若所谓时者,固在上位者之为耳,非天之所为也。前五六年时,宰相荐闻,尚有自布衣蒙抽擢者,与今岂异时哉?且今节度、观察使及防御营田诸小使等,尚得自举判官,无间于已仕未仕者;况在宰相,吾君所尊敬者,而曰不可乎?古之进人者,或取于盗,或举于管库。今布衣虽贱,犹足以方乎此。情隘辞蹙,不知所裁,亦惟少垂怜焉。
愈再拜。
二月十六日,前鄉貢進士韓愈,謹再拜言相公閣下:
向上書及所著文後,待命凡十有九日,不得命。恐懼不敢逃遁,不知所為,乃複敢自納于不測之誅,以求畢其說,而請命于左右。
愈聞之:蹈水火者之求免于人也,不惟其父兄子弟之慈愛,然後呼而望之也。将有介于其側者,雖其所憎怨,苟不至乎欲其死者,則将大其聲疾呼而望其仁之也。彼介于其側者,聞其聲而見其事,不惟其父兄子弟之慈愛,然後往而全之也。雖有所憎怨,苟不至乎欲其死者,則将狂奔盡氣,濡手足,焦毛發,救之而不辭也。若是者何哉?其勢誠急而其情誠可悲也。
愈之強學力行有年矣。愚不惟道之險夷,行且不息,以蹈于窮餓之水火,其既危且亟矣,大其聲而疾呼矣。閣下其亦聞而見之矣,其将往而全之欤?抑将安而不救欤?有來言于閣下者曰:“有觀溺于水而爇于火者,有可救之道,而終莫之救也。”閣下且以為仁人乎哉?不然,若愈者,亦君子之所宜動心者也。
或謂愈:“子言則然矣,宰相則知子矣,如時不可何?”愈竊謂之不知言者。誠其材能不足當吾賢相之舉耳;若所謂時者,固在上位者之為耳,非天之所為也。前五六年時,宰相薦聞,尚有自布衣蒙抽擢者,與今豈異時哉?且今節度、觀察使及防禦營田諸小使等,尚得自舉判官,無間于已仕未仕者;況在宰相,吾君所尊敬者,而曰不可乎?古之進人者,或取于盜,或舉于管庫。今布衣雖賤,猶足以方乎此。情隘辭蹙,不知所裁,亦惟少垂憐焉。
愈再拜。
唐代: 韩愈
三月十六日,前乡贡进士韩愈,谨再拜言相公阁下。
愈闻周公之为辅相,其急于见贤也,方一食三吐其哺,方一沐三握其发。天下之贤才皆已举用,奸邪谗佞欺负之徒皆已除去,四海皆已无虞,九夷八蛮之在荒服之外者皆已宾贡,天灾时变、昆虫草木之妖皆已销息,天下之所谓礼、乐、刑、政教化之具皆已修理,风俗皆已敦厚,动植之物、风雨霜露之所沾被者皆已得宜,休征嘉瑞、麟凤龟龙之属皆已备至,而周公以圣人之才,凭叔父之亲,其所辅理承化之功又尽章章如是。其所求进见之士,岂复有贤于周公者哉?不惟不贤于周公而已,岂复有贤于时百执事者哉?岂复有所计议、能补于周公之化者哉?然而周公求之如此其急,惟恐耳目有所不闻见,思虑有所未及,以负成王托周公之意,不得于天下之心。如周公之心,设使其时辅理承化之功未尽章章如是,而非圣人之才,而无叔父之亲,则将不暇食与沐矣,岂特吐哺握发为勤而止哉?维其如是,故于今颂成王之德,而称周公之功不衰。
今阁下为辅相亦近耳。天下之贤才岂尽举用?奸邪谗佞欺负之徒岂尽除去?四海岂尽无虞?九夷、八蛮之在荒服之外者岂尽宾贡?天灾时变、昆虫草木之妖岂尽销息?天下之所谓礼、乐、刑、政教化之具岂尽修理?风俗岂尽敦厚?动植之物、风雨霜露之所沾被者岂尽得宜?休征嘉瑞、麟凤龟龙之属岂尽备至?其所求进见之士,虽不足以希望盛德,至比于百执事,岂尽出其下哉?其所称说,岂尽无所补哉?今虽不能如周公吐哺握发,亦宜引而进之,察其所以而去就之,不宜默默而已也。
愈之待命,四十馀日矣。书再上,而志不得通。足三及门,而阍人辞焉。惟其昏愚,不知逃遁,故复有周公之说焉。阁下其亦察之。古之士三月不仕则相吊,故出疆必载质。然所以重于自进者,以其于周不可则去之鲁,于鲁不可则去之齐,于齐不可则去之宋,之郑,之秦,之楚也。今天下一君,四海一国,舍乎此则夷狄矣,去父母之邦矣。故士之行道者,不得于朝,则山林而已矣。山林者,士之所独善自养,而不忧天下者之所能安也。如有忧天下之心,则不能矣。故愈每自进而不知愧焉,书亟上,足数及门,而不知止焉。宁独如此而已,惴惴焉惟,不得出大贤之门下是惧。亦惟少垂察焉。渎冒威尊,惶恐无已。愈再拜。
三月十六日,前鄉貢進士韓愈,謹再拜言相公閣下。
愈聞周公之為輔相,其急于見賢也,方一食三吐其哺,方一沐三握其發。天下之賢才皆已舉用,奸邪讒佞欺負之徒皆已除去,四海皆已無虞,九夷八蠻之在荒服之外者皆已賓貢,天災時變、昆蟲草木之妖皆已銷息,天下之所謂禮、樂、刑、政教化之具皆已修理,風俗皆已敦厚,動植之物、風雨霜露之所沾被者皆已得宜,休征嘉瑞、麟鳳龜龍之屬皆已備至,而周公以聖人之才,憑叔父之親,其所輔理承化之功又盡章章如是。其所求進見之士,豈複有賢于周公者哉?不惟不賢于周公而已,豈複有賢于時百執事者哉?豈複有所計議、能補于周公之化者哉?然而周公求之如此其急,惟恐耳目有所不聞見,思慮有所未及,以負成王托周公之意,不得于天下之心。如周公之心,設使其時輔理承化之功未盡章章如是,而非聖人之才,而無叔父之親,則将不暇食與沐矣,豈特吐哺握發為勤而止哉?維其如是,故于今頌成王之德,而稱周公之功不衰。
今閣下為輔相亦近耳。天下之賢才豈盡舉用?奸邪讒佞欺負之徒豈盡除去?四海豈盡無虞?九夷、八蠻之在荒服之外者豈盡賓貢?天災時變、昆蟲草木之妖豈盡銷息?天下之所謂禮、樂、刑、政教化之具豈盡修理?風俗豈盡敦厚?動植之物、風雨霜露之所沾被者豈盡得宜?休征嘉瑞、麟鳳龜龍之屬豈盡備至?其所求進見之士,雖不足以希望盛德,至比于百執事,豈盡出其下哉?其所稱說,豈盡無所補哉?今雖不能如周公吐哺握發,亦宜引而進之,察其所以而去就之,不宜默默而已也。
愈之待命,四十馀日矣。書再上,而志不得通。足三及門,而阍人辭焉。惟其昏愚,不知逃遁,故複有周公之說焉。閣下其亦察之。古之士三月不仕則相吊,故出疆必載質。然所以重于自進者,以其于周不可則去之魯,于魯不可則去之齊,于齊不可則去之宋,之鄭,之秦,之楚也。今天下一君,四海一國,舍乎此則夷狄矣,去父母之邦矣。故士之行道者,不得于朝,則山林而已矣。山林者,士之所獨善自養,而不憂天下者之所能安也。如有憂天下之心,則不能矣。故愈每自進而不知愧焉,書亟上,足數及門,而不知止焉。甯獨如此而已,惴惴焉惟,不得出大賢之門下是懼。亦惟少垂察焉。渎冒威尊,惶恐無已。愈再拜。